第65章 分食
關燈
小
中
大
第65章 分食
奇利安的名字宛如一道驚雷炸在耳邊。
懷熾關閉面前的星腦熒幕, 雙目微睜地看向了懷塵。懷塵仍舊是那副不變的表情，臉上飽含著少年人的純真和無邪，是他作為白兔獸人的一種天賜的偽善氣質。
但那雙同自己一樣的紅瞳中卻不見純真, 淡淡的疏離和漠不關心。
“奇利安在這裏現身, 難道不是哥哥你意料之中的事情？”
懷熾那張永遠保持著完美公式化笑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裂縫, “什麽？”
什麽叫他意料之中？
他根本不知道奇利安那個瘋子竟然真的會來, 甚至還帶走了司熠。他能進這場生日宴，封夜就算不知道，風樺也必定是知道的。
奇利安還和風樺有一層關系, 任誰也是想不到的。
赤尋星也是在戰爭中元氣大傷的獸人星球，就算不同於銀女星般直接葬送了幾十萬軍隊，也合該對斯亞圖家族仇恨有加。
怎麽可能還攪合在一起。
“我以為哥哥你還想讓殿下出什麽意外呢。”懷塵道。
懷熾那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 就連反駁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懷塵！”
“殿下安全著陸，還立馬遇到了銀霽。現在又和銀霽暧昧不清，哥哥你要是被妒意沖昏了頭，真的決定做什麽我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懷塵平淡的聲音仿佛無情的刀刃破開懷熾的傷痕，將那不見天日的骯臟情感可笑的嫉妒再次放到太陽底下，讓人的掩飾避無可避。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他！”
懷熾極力否定著, 就算他當初真的告訴過奇利安, 亞特蘭斯與銀霽之間的暧昧接觸，就算他因此間接害得亞特蘭斯背叛了他的獸人同胞, 他現在也都後悔了。
他早就不聯系奇利安了, 也沒想過背叛司熠。
可懷塵卻是垂下了眼簾，訴說著一個事實：“我不告訴殿下這些事，是以為哥哥你還可以挽回。我們的命是殿下給的, 現在的一切也是殿下給的, 你卻要執迷不悟。”
“如果你沒有做那些手腳, 奇利安根本不可能動殿下一根手指。”
懷熾啞口無言，似乎對懷塵這幅全然知曉的模樣感到深深的慌亂。他為什麽知道這些？懷塵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窺探自己的，這些事情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就連為自己做事的那些人都被他親手殺了，碾碎血肉餵了魚。
任何人都不該知道的。
“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但現在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在殿下和你之間我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了。”
“如果殿下出了什麽事，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伊娃。”懷塵說，“除非在那之前，你殺了我。”
“將你的背叛全都封存在海裏。”
懷熾避開人的視線，恐慌和陌生在心底肆意生長，他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膽小懦弱的弟弟。為什麽，他就連這件事都知道。
而他曾經的確想過要讓司熠死在再見到銀霽之前。
是他司熠的記憶裏動過手腳，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回想起關於銀霽的一切。
是他讓司熠身陷困境而無法掙脫。
是他走上了歧途想要回頭卻為時已晚。
看著懷熾仿若神魂分離的失神，懷塵終究是難以保持方才那副冰冷而陌生的模樣。軟下了神色，他走近了懷熾，在無人的角落暗暗抱住了他的哥哥，“我已經聯系了弗雷德查看星腦的位置，也將殿下失蹤的消息告訴了銀霽。”
“哥，你真的知道錯了，對嗎？”
“我不想失去哥哥，也不想看殿下受傷。你理解我的，對嗎？”
懷熾默不作聲，只是緊緊抓住了懷塵擁著他的那只手臂，仿佛將所有內心無法訴說的痛苦與悔恨傾註在了泛白的指尖，將那種痛一道傳到了弟弟的身上。
……
弗雷德和銀霽收到懷塵發來的訊息時，人還在星艦上。
昨日進行的澄清看來很成功，但很明顯這場謠言的主導者被觸怒，不僅指控銀霽這方擅自動用軍權核對證據是違法行為，還以司熠拒絕接受調查為由不予洗白。
南遠星的人素來以精明聞名，更別說現下強弩之弓的斯亞圖家族，是半點不認這提交偽證的罪名。
銀霽和弗雷德忙於應對這些事情，也就放松了對司熠那邊情況的觀察。
終於還是出事了。
弗雷德看著幾張電子屏上密密麻麻滾動的紅色代碼，一道又一道彈出的404窗口狠狠地嘖了一聲，“那地方肯定有信號屏蔽器，還是最強勁的那種。”
一旁時刻跟進的銀霽也擰眉，就算心急如焚，但面上仍舊保持著冷靜，“私人宅邸有信號屏蔽器不奇怪，但作為生日宴，需要宴請各方通訊交流，不可能使用雙向屏蔽器。”
弗雷德關閉面前的運行窗，再次打開新的窗口，十指飛速地敲下代碼，修改了部分數據後再次嘗試。
“……”
弗雷德知道銀霽說的沒錯。
這種權貴的私人宅邸必定是要設下防幹擾的屏蔽器。但在私人宅邸內是可以發出信號的，也就是這一個通口將成為自己的突破口。
但是沒用。
運行窗再次出現刷屏的紅色代碼，錯誤彈窗聲連片成音，疊加的窗口昭示著再次的失敗。
弗雷德沒有立即關閉這些彈窗，只是忽而開口道：
“只有一個可能。”
“司熠已經偏離了宅邸的單向屏蔽器範圍，現在在他周圍的是完全性截斷信號屏蔽器。”
“我用了所有方式，就算是強行使用他的星腦發送信號，也無法得到任何回饋。”
而距離懷塵將此事告知弗雷德和銀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懷塵說奇利安還在宴會上，恐怕宴會結束後就會立即以各種理由抽身離開。到時候，司熠的處境就真危險了。
而距離宴會開始只有不到二十分鐘，一場生日宴的正宴頂多三個小時。
“我們現在趕過去。”
銀霽忽然間開口。
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不晚，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將司熠從自己身邊帶走。
弗雷德一頓，擡眼看向這位年輕的首領，“銀首領，我們現在可不是在銀女星，你的星艦就這樣招搖過市，免不了又要被人抓住潑一回臟水。”
“就算你不在乎，你們軍部呢？他們會怎麽看你？”
又是這種話。
銀霽感到一種煩躁湧上心頭，逐漸充斥到身體的每一處。
什麽都是在乎、在乎！
軍部、家族！
他什麽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司熠。
壓抑著滿腔想要吼出聲的沖動，他還保持著最後的自持，反問弗雷德：“你覺得這些人和司熠相比，難道我會更在乎他們嗎？”
弗雷德聽出那聲音中的不平穩，他何嘗不是著急的那一個，這幾種代碼幾乎每一個都要被他運算了上百遍，就連古老的幾種失傳源碼他都能翻出來試上幾回，要不是知道發惱沒用，他早就把這破星腦掀了。
弗雷德的答案自然和人一樣，他自身為了追隨亞特蘭斯而拋棄一切甚至忍受屈辱的做法就是最好的證明。
“首領知道我的意思。”
弗雷德開口道。
他之所以提醒銀霽不過是還記得銀霽的身份和那段戰事的過往。人心可畏，就算銀霽再是領軍有方，再是受人尊敬的首領，他也不該將信任自己的人當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銀霽如果敢有這樣的想法，下屬們自然也敢有換一片新天的想法。
到時候銀霽失去了首領的位置，對司熠來說又是大不利的一件事。弗雷德跟了司熠之後，也算是受司熠信任的一位，許多往後的計劃都曾與他說過，其中大部分都是需要他出力的地方。
弗雷德自然了解這時候司熠最需要的不是銀霽義無反顧的一腔愛意，而是權衡利弊後的全力支持。銀霽首先要掌握好自己手中的權力，才能作為可用之人追隨在司熠身邊。
這個道理他相信銀霽也懂。
那邊銀霽卻是抿唇不語，眼中的神色卻已經告訴弗雷德銀霽確實不傻。
他是永遠往前走的人，身後總是有著無數人追逐。
他孤獨的身影旁沒有任何人陪伴，若想要那個位置，自己還需要爬得更高。
更何況，身為軍人，早已不是下屬那麽簡單，那都是他一個個情深義重的戰友，也不是任意能夠割舍的。就算面上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他的心中還是亂了陣腳。
“他身邊還有邱褚在吧。”
弗雷德一楞，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不免感到困惑，那個小狼崽子？如果能保全自己不身陷困境變成要挾司熠的籌碼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然而，更讓弗雷德驚訝的是，銀霽這驚人的覺察力。
“他這次一定要赴封夜的約，不可能沒算到危險。卻還是執意將林願和邱褚兩人都帶上……”
“我的人上報過一個消息，說司熠去參加生日宴的時候帶著的已經不是兩個小孩，而是一位成年獸人和一只成年體型的紅狐貍獸。”
“邱褚，亞特蘭斯人類軍隊的副將領，幾十年前隨著亞特蘭斯的死去自願殉葬，被帝國追封南遠星之狼。”
“而林願，我對他了解不多。他同邱褚一樣自願殉葬，墓碑上刻的則是亞特蘭斯之義弟。”
銀霽幾乎能確定，那就是小時候跟在羽身邊，還被自己賞了一千星幣得以結識的垃圾城孩子。
“同你一樣，他們都是追隨亞特蘭斯的人。”銀霽得出了結論。
弗雷德連代碼運行的界面都來不及關閉了，只是側過頭仰視著身邊筆直站立的銀霽，難以想象對方竟然已經知曉實情到了這個地步。
他起初根本不知道林願和邱褚的身份，還是之後司熠讓懷熾告訴自己的，他這才知曉留在司熠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只是沒想到貌似一無所知的銀霽實際上全都知道，還能夠一直陪司熠演下去。
不給司熠任何負擔，不給人添任何麻煩，極盡所能地給予幫助。
他做得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好。
作者有話說：
下周可能會隔日更，盡量一章寫長一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奇利安的名字宛如一道驚雷炸在耳邊。
懷熾關閉面前的星腦熒幕, 雙目微睜地看向了懷塵。懷塵仍舊是那副不變的表情，臉上飽含著少年人的純真和無邪，是他作為白兔獸人的一種天賜的偽善氣質。
但那雙同自己一樣的紅瞳中卻不見純真, 淡淡的疏離和漠不關心。
“奇利安在這裏現身, 難道不是哥哥你意料之中的事情？”
懷熾那張永遠保持著完美公式化笑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裂縫, “什麽？”
什麽叫他意料之中？
他根本不知道奇利安那個瘋子竟然真的會來, 甚至還帶走了司熠。他能進這場生日宴，封夜就算不知道，風樺也必定是知道的。
奇利安還和風樺有一層關系, 任誰也是想不到的。
赤尋星也是在戰爭中元氣大傷的獸人星球，就算不同於銀女星般直接葬送了幾十萬軍隊，也合該對斯亞圖家族仇恨有加。
怎麽可能還攪合在一起。
“我以為哥哥你還想讓殿下出什麽意外呢。”懷塵道。
懷熾那表情終於維持不住了, 就連反駁的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懷塵！”
“殿下安全著陸，還立馬遇到了銀霽。現在又和銀霽暧昧不清，哥哥你要是被妒意沖昏了頭，真的決定做什麽我也不會有絲毫意外。”
懷塵平淡的聲音仿佛無情的刀刃破開懷熾的傷痕，將那不見天日的骯臟情感可笑的嫉妒再次放到太陽底下，讓人的掩飾避無可避。
“我沒有……我沒有背叛他！”
懷熾極力否定著, 就算他當初真的告訴過奇利安, 亞特蘭斯與銀霽之間的暧昧接觸，就算他因此間接害得亞特蘭斯背叛了他的獸人同胞, 他現在也都後悔了。
他早就不聯系奇利安了, 也沒想過背叛司熠。
可懷塵卻是垂下了眼簾，訴說著一個事實：“我不告訴殿下這些事，是以為哥哥你還可以挽回。我們的命是殿下給的, 現在的一切也是殿下給的, 你卻要執迷不悟。”
“如果你沒有做那些手腳, 奇利安根本不可能動殿下一根手指。”
懷熾啞口無言，似乎對懷塵這幅全然知曉的模樣感到深深的慌亂。他為什麽知道這些？懷塵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窺探自己的，這些事情他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就連為自己做事的那些人都被他親手殺了，碾碎血肉餵了魚。
任何人都不該知道的。
“哥，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但現在我現在已經不知道，在殿下和你之間我到底會做出什麽樣的選擇了。”
“如果殿下出了什麽事，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伊娃。”懷塵說，“除非在那之前，你殺了我。”
“將你的背叛全都封存在海裏。”
懷熾避開人的視線，恐慌和陌生在心底肆意生長，他好像第一次認識自己這個膽小懦弱的弟弟。為什麽，他就連這件事都知道。
而他曾經的確想過要讓司熠死在再見到銀霽之前。
是他司熠的記憶裏動過手腳，讓他到現在都無法回想起關於銀霽的一切。
是他讓司熠身陷困境而無法掙脫。
是他走上了歧途想要回頭卻為時已晚。
看著懷熾仿若神魂分離的失神，懷塵終究是難以保持方才那副冰冷而陌生的模樣。軟下了神色，他走近了懷熾，在無人的角落暗暗抱住了他的哥哥，“我已經聯系了弗雷德查看星腦的位置，也將殿下失蹤的消息告訴了銀霽。”
“哥，你真的知道錯了，對嗎？”
“我不想失去哥哥，也不想看殿下受傷。你理解我的，對嗎？”
懷熾默不作聲，只是緊緊抓住了懷塵擁著他的那只手臂，仿佛將所有內心無法訴說的痛苦與悔恨傾註在了泛白的指尖，將那種痛一道傳到了弟弟的身上。
……
弗雷德和銀霽收到懷塵發來的訊息時，人還在星艦上。
昨日進行的澄清看來很成功，但很明顯這場謠言的主導者被觸怒，不僅指控銀霽這方擅自動用軍權核對證據是違法行為，還以司熠拒絕接受調查為由不予洗白。
南遠星的人素來以精明聞名，更別說現下強弩之弓的斯亞圖家族，是半點不認這提交偽證的罪名。
銀霽和弗雷德忙於應對這些事情，也就放松了對司熠那邊情況的觀察。
終於還是出事了。
弗雷德看著幾張電子屏上密密麻麻滾動的紅色代碼，一道又一道彈出的404窗口狠狠地嘖了一聲，“那地方肯定有信號屏蔽器，還是最強勁的那種。”
一旁時刻跟進的銀霽也擰眉，就算心急如焚，但面上仍舊保持著冷靜，“私人宅邸有信號屏蔽器不奇怪，但作為生日宴，需要宴請各方通訊交流，不可能使用雙向屏蔽器。”
弗雷德關閉面前的運行窗，再次打開新的窗口，十指飛速地敲下代碼，修改了部分數據後再次嘗試。
“……”
弗雷德知道銀霽說的沒錯。
這種權貴的私人宅邸必定是要設下防幹擾的屏蔽器。但在私人宅邸內是可以發出信號的，也就是這一個通口將成為自己的突破口。
但是沒用。
運行窗再次出現刷屏的紅色代碼，錯誤彈窗聲連片成音，疊加的窗口昭示著再次的失敗。
弗雷德沒有立即關閉這些彈窗，只是忽而開口道：
“只有一個可能。”
“司熠已經偏離了宅邸的單向屏蔽器範圍，現在在他周圍的是完全性截斷信號屏蔽器。”
“我用了所有方式，就算是強行使用他的星腦發送信號，也無法得到任何回饋。”
而距離懷塵將此事告知弗雷德和銀霽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懷塵說奇利安還在宴會上，恐怕宴會結束後就會立即以各種理由抽身離開。到時候，司熠的處境就真危險了。
而距離宴會開始只有不到二十分鐘，一場生日宴的正宴頂多三個小時。
“我們現在趕過去。”
銀霽忽然間開口。
現在趕過去應該還不晚，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再將司熠從自己身邊帶走。
弗雷德一頓，擡眼看向這位年輕的首領，“銀首領，我們現在可不是在銀女星，你的星艦就這樣招搖過市，免不了又要被人抓住潑一回臟水。”
“就算你不在乎，你們軍部呢？他們會怎麽看你？”
又是這種話。
銀霽感到一種煩躁湧上心頭，逐漸充斥到身體的每一處。
什麽都是在乎、在乎！
軍部、家族！
他什麽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司熠。
壓抑著滿腔想要吼出聲的沖動，他還保持著最後的自持，反問弗雷德：“你覺得這些人和司熠相比，難道我會更在乎他們嗎？”
弗雷德聽出那聲音中的不平穩，他何嘗不是著急的那一個，這幾種代碼幾乎每一個都要被他運算了上百遍，就連古老的幾種失傳源碼他都能翻出來試上幾回，要不是知道發惱沒用，他早就把這破星腦掀了。
弗雷德的答案自然和人一樣，他自身為了追隨亞特蘭斯而拋棄一切甚至忍受屈辱的做法就是最好的證明。
“首領知道我的意思。”
弗雷德開口道。
他之所以提醒銀霽不過是還記得銀霽的身份和那段戰事的過往。人心可畏，就算銀霽再是領軍有方，再是受人尊敬的首領，他也不該將信任自己的人當做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
銀霽如果敢有這樣的想法，下屬們自然也敢有換一片新天的想法。
到時候銀霽失去了首領的位置，對司熠來說又是大不利的一件事。弗雷德跟了司熠之後，也算是受司熠信任的一位，許多往後的計劃都曾與他說過，其中大部分都是需要他出力的地方。
弗雷德自然了解這時候司熠最需要的不是銀霽義無反顧的一腔愛意，而是權衡利弊後的全力支持。銀霽首先要掌握好自己手中的權力，才能作為可用之人追隨在司熠身邊。
這個道理他相信銀霽也懂。
那邊銀霽卻是抿唇不語，眼中的神色卻已經告訴弗雷德銀霽確實不傻。
他是永遠往前走的人，身後總是有著無數人追逐。
他孤獨的身影旁沒有任何人陪伴，若想要那個位置，自己還需要爬得更高。
更何況，身為軍人，早已不是下屬那麽簡單，那都是他一個個情深義重的戰友，也不是任意能夠割舍的。就算面上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他的心中還是亂了陣腳。
“他身邊還有邱褚在吧。”
弗雷德一楞，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不免感到困惑，那個小狼崽子？如果能保全自己不身陷困境變成要挾司熠的籌碼已經算是最好的了。
然而，更讓弗雷德驚訝的是，銀霽這驚人的覺察力。
“他這次一定要赴封夜的約，不可能沒算到危險。卻還是執意將林願和邱褚兩人都帶上……”
“我的人上報過一個消息，說司熠去參加生日宴的時候帶著的已經不是兩個小孩，而是一位成年獸人和一只成年體型的紅狐貍獸。”
“邱褚，亞特蘭斯人類軍隊的副將領，幾十年前隨著亞特蘭斯的死去自願殉葬，被帝國追封南遠星之狼。”
“而林願，我對他了解不多。他同邱褚一樣自願殉葬，墓碑上刻的則是亞特蘭斯之義弟。”
銀霽幾乎能確定，那就是小時候跟在羽身邊，還被自己賞了一千星幣得以結識的垃圾城孩子。
“同你一樣，他們都是追隨亞特蘭斯的人。”銀霽得出了結論。
弗雷德連代碼運行的界面都來不及關閉了，只是側過頭仰視著身邊筆直站立的銀霽，難以想象對方竟然已經知曉實情到了這個地步。
他起初根本不知道林願和邱褚的身份，還是之後司熠讓懷熾告訴自己的，他這才知曉留在司熠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驚才絕艷之輩。
只是沒想到貌似一無所知的銀霽實際上全都知道，還能夠一直陪司熠演下去。
不給司熠任何負擔，不給人添任何麻煩，極盡所能地給予幫助。
他做得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好。
作者有話說：
下周可能會隔日更，盡量一章寫長一點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